牧歌略好笑。
女人面色一滞,说的不好听点,她之前是狗眼看人低,但她哪来的资格说她?
“你明知道他是什么人,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?”女人指着她,“你既然主动告诉我你们不是那种关系!”
倒打一耙就是这样吧。
禾宿双手环胸,轻睨她: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你要追人,还看对方配不配得上你,那你有没有想过,你配不配得上他?”
女人气急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!我爸爸可是这艘船的投资方之一!”
那我爸还能直接把这艘船买下来送人,禾宿:“行了,你要追谁随便你,别拦我的路。牧歌,我自己回去,你把她解决了。”
在船上还得待几天,天天被人骚扰多麻烦。
牧歌一直站在她身后,因此她看不到对方微眯深色瞳孔下的暗光,宛如浸染了杀意与血腥的野兽的眼睛。只在她喊出他名字时,稍稍收敛了一些,柔声道:“你一个人小心点。”
女人见禾宿要走,自然没意见,解决?她没那么好打发,刚刚下的药还要一会才发挥作用,要抓紧时间和他一起回房间。
牧歌目光凉薄得扫了眼这个女人,指了指阳台:“我们去那说话。”
“……去你房间好不好?”
牧歌笑了笑:“房间里多闷,我们去没人的地方。”
天色刚擦黑,甲板上除了他们之外,没什么人,海风吹得人鸡皮疙瘩一起,漆黑的海浪哗哗地叫唤,好像在哀嚎。
牧歌脱下外套,身后的黑衣男人给他换了一件。女人在不远处瞪着他,害怕又强作镇定地喊:“你……你快放了我!”被两个形似拳击冠军的身材的男人按在地上,她怎么会不害怕。
女人没想到牧歌会这么不给面子。
牧歌斜靠在栏杆上,低头拿出雪茄含在嘴边,黑衣男人小心地给他点烟。黑夜里,栏杆泛着一种森森的白,雪茄发出的火星一明一暗,这个男人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一言不发,无端给人一种阴凉的压迫感。
牧歌微垂着眼皮,叼着烟,瞳孔滑到下眼角,仿佛看沟渠里的蛇虫鼠蚁般的眼神,他问:“把人浸到海水里泡多久不会死?”
女人一个哆嗦:“不行,你不能这样……”
黑衣男人说:“boss,海水温度只有十五度,普通人坚持不到半个小时。”
牧歌两指夹烟,呼出一团浓浓的烟雾,风瞬间吹散,他眯了眯眼:“恩,那就泡十分钟,拉上来,再扔下去泡,别弄死了。至于她父亲那边,记得好好交代一下。”
女人吓得说不出话。
黑衣男人说:“是。”
牧歌幽幽地站在原地抽着烟,黑夜笼罩他,只勾勒出一道人形,耳边女人的哭喊谩骂入不了他的耳,对他来说,任何冒犯禾宿的人,都不该是人了。
烟抽完,牧歌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,恢复成平时的状态,也不知是不是海风吹得,他觉得脑子有点涨。
等牧歌回到客房区,下腹猛然涌出一股热流,作为男人他对这种感觉再清楚不过。看来是中招了,一个女人能用的招数就几种,更何况这个女人身份没问题,可以排除暗杀,他扶着墙壁忍了一会,没去看禾宿,回了自己房间。
禾宿下午睡了一会,现在很精神,喝了牛奶,玩了会手机一直没睡意,一个人无聊,想来想去,好像她只有去找牧歌说说话。也不知道牧歌有没有在忙,但他既然陪她来旅游了,应该不会忙工作上的事。
去之前禾宿发了个信息问他在哪。
牧歌蜷缩在床上听不见任何声音,红着眼,大口大口的喘息,衣服散了一地,赤裸裸地躺在床上,手机在上衣口袋震动。
禾宿迟迟没得到回复有点疑惑,难道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?她不能去打搅。恰好这时,唐廉华打电话过来。
禾宿兴致缺缺地接了:“什么事?”
“旅游开心吗?”唐廉华温柔地问她。
禾宿歪在床上嗯哼了一声。
唐廉华失笑:“抱歉,那艘游轮算是最顶尖的,但终究还是在外面,上面的东西应该都不合你胃口吧。”
禾宿无数次被他的温情关怀打动,他就好像天生有几幅面孔,对她的那幅面孔,永远是这般温柔体贴。再怎么厌恶他的所作所为,可六年来,唐廉华已经是她心中堪比家人的存在,不止是爱人。
禾宿说:“你有话直说。”
唐廉华道:“刚刚的话也是我想说的,禾宿,我想麻烦你一件事。牧歌在不在你身边?”
禾宿:“不在。”
唐廉华说:“我打不通他电话,这事机密,不能让他下属代传,我最信任的只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