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沉,”刘珂心疼地摸他的头发,“我是个老师,我有我的师德,我本不该对你起心思,可我控制不住。”
人本身就是欲望的结合体,理智与感情,究竟谁更胜一筹?在刘珂这里,便是势均力敌。她的一半挣扎着,一半往更深的深渊沉沦。
“我也是。”他声音很小,小到她以为自己幻听。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一开始,刘珂并不抱有奢望,那点妄想,若是过了,便是罪过。可现在他告诉她,他当年也对她产生过念想。
每当她遇上他,永远故作轻描淡写,没想过,他也与自己一样,心生涟漪。
都说感情博弈中,谁先爱上的,用情更深的,注定会输。谁甘愿输呢?等到这句话,刘珂便无怨无悔。
他被她炙热的目光盯得愈发窘迫,想要挣脱她站起来。男女力量本悬殊,可他不愿伤害她,并未使出多大的劲,故而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按倒在床。
脆弱的木板床因两人剧烈的动作,发出一声可怕的响。那声响,仿佛预示着天崩地裂。
后面的事就是顺理成章、水到渠成了。
不知谁呼吸先乱的,然后动作也跟着乱了套。
不同于第一次,这一回,叶沉意识比刘珂更清醒,甚至,他也有采取行动,主动地去撩拨她。
叶沉手伸向她背后,揽住她的腰。她先是轻轻地咬他的喉结,像小猫舔鱼骨那样,伸出软软的小舌头,一下又一下。
刘珂穿着一条很紧的牛仔裤,视线被挡住,他只能手指摩挲着,竭力地找到金属扣,一颗颗拨开,往内探入,在边缘打转很久,触到那个微微湿润的凹陷。
她动情得很快。
叶沉喘着气,有些急不可耐。他穿的松紧运动裤,一拉裤绳,裤头就松了。一只手只需捏住两层布料一扯,整个人坦然地无遮无挡地呈现在她眼前。
她也不见忸怩,主动伸出手,去碰他那个雄伟的家伙。它猛地在她指下跳了下。
叶沉一面吻她,一面分心解她衣服。
她穿的是针织外套,纽扣小,他一时无法全部解开,索性兜头脱掉。刘珂笑了声。
在很久之前,下午两点多钟时,形势就该乱成这样的。一直拖延至今,所积攒的气力便一股脑地涌现。
刘珂已经顾不得还有什么事未做成。
沉湎于此的后果,前人已用历史真相告诫了后人,可两人都不想就此中止。
若是平常,上完课,刘珂定无剩余的力气去做这种事,但闲了大半天,不说精力旺盛,至少也是充沛的。而叶沉到底是男人,短暂休息过,就能很快从先前疲惫的状态里缓过来。
所有准备已做足,只差临门一脚。
叶沉拥着她,翻了个身,床又猛地响了声。刘珂头一次如此怨这床的差质量。
叶沉停住了往下的动作,不知如何是好。
弓已上满,亟待释放。
“要不然,把被子铺在地上吧。”她怕床会塌,到时更不好收拾。
“会不会……很硬?”叶沉的声音十分沙哑了。他估计自己也料不到有这一天,他会为她,被欲望所困。
刘珂顾及不了太多,身体没一处都在叫嚣:快开始吧。
她眼都红了,催促他:“快点吧。”
也是荒唐。
就像课上到一半,老师出去接电话,再回来讲课时,已经找不到原先的感觉。
被子铺在地上,叶沉边辗转吻着刘珂,边扶她倒下,手指也不曾落下,翻搅着,勾挑着,每一下都直中刘珂的敏感。
他那用来写字、演算的手,竟也学得这样的技术。刘珂一时有些失神。
叶沉笨拙的动作,让感觉一点点回归。
他们再度被情欲涌成的潮吞没。
山里的温度随着天色变暗一点点降下来,赤着的两个人,紧密拥贴着,又有股无名的火燃烧着,便不感觉到寒冷。
刘珂有点难受,也有点说不出来的舒服。
不知是做爱本身如此,还是只和叶沉做才这样。
第一次的他们都没有经验,做也做得匆忙、潦草,一个被酒精烧光了意识,一个被欲望冲昏了头,哪个都不清醒。
这次,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去探索,探索性爱的美妙。
汗从叶沉额头上滴下,灼烧着她的皮肤。刘珂紧闭着眼。
那几滴汗很快被体温蒸发殆尽。
他有自己一套的节奏、动作,容不得刘珂左右,只得任由他在她身上征伐。
刘珂拥着他的背,腿大大地张开,穴口却开得不大,仍是狭窄的。
腿弯成M字型,分在他身体两侧,他伏在她身上,握着她一边膝盖,一边胸乳,以他的频率,进入着她。
一整天,叶沉在车里闷了不短时间,身上有点汗味,她却是香的。他们的味道因体温上升,而散发着,发酵着,混合着。
感觉天地颠倒了,往窗外看,瞧见的似乎是广袤无垠的大地。
思念像堵在闸口后奔涌的洪水,无法倾泻。只能化作欲念,化作纠缠。似一场殊死博弈,两个人抵死地角着力。
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。
他是巍峨的青山,她是山脚下潺湲的溪流;他是挺立的绿松,她是绕树而生的藤蔓;他是深海里的蓝鲸,她是随水被吞入的蜉蝣;他是盘亘的黑岩,她是被镇压的动弹不得的虫蚁。
两人彼此是互生,也是天敌。他们时而分开,时而纠缠。
最后,她已分不清是梦,还是现实。眼睛睁不开了,只是抱着他,半边身子压着他。脑子像经音爆轰鸣过,一片混乱。
天花板的灯光亮得惊人,似蒙着层布地扎着眼皮。可因困顿不堪,仍睁不开眼睛。
想抬起头,再吻吻他,做入睡前最后的缠绵,却实在无力。
叶沉一下一下地,抚着她腰间皮肤,低声哄:“实在困了,就睡吧。”
皮肤黏腻至极,刘珂却也那么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