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相思恨--自缢

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梨娘手足无措,她确实用尽全力,但是依照元昭的身手断然是不会被伤到的。

一下子所有的怒气消失殆尽,残存的那一丝的脾性被懊悔代替,她上提前蹲下身子准备扶他起来却被后方疾步上前的轲竹挡在外边,清冷寡淡的少年,文弱书生模样的脸死死的瞧着她,怒火中烧迸发的情绪像是要烧死她一般。

“轲竹——”淡然的语气,似乎适才的跌倒从没有过,“扶我起来。”低沉的语气城成功的将轲竹的视线转移出来。元昭站起身,近处得距离让梨娘清晰的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,周边的细碎已经结了痂。

这伤可想而知不是新的。

空洞的眸子了无神色,眼下淤青,他转而低垂让她只能看见眼睫扇动,梨娘瞧着他散落的发,自己脚边还有一节缎带。

烛光摇曳,晃动得让她看不出端倪,但心下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了。

“夫人请您回。”说话的是轲竹,一般没有主人发话,即便是再得力的属下也是没有权利替代主人先行发言的。

然而元昭却不作声。

算是默许了的。

梨娘单手撑在原木桌上,回忆方才的情形,桌上的饭菜冒着徐徐热气,是已经热过一遍的了。紧闭的门房有人扣响随后打开,是有人过来收拾晚饭,梨娘抬眼瞧了瞧,不是轲竹。

八成是不想见她吧。

至于为何对她不满,怕不单单是推倒元昭这么简单。

“你们侯爷怎么了。”梨娘站起端着身子,见那人不理会她,“元昭的眼睛......”她借着猜想说出了前段的话。

近处的侍从明显一顿,继而收拾完碗筷端着托盘往外走。

梨娘当然不会忽略这细枝末节,心里的疑问更甚,她不假思索快速的抽过托盘里光洁干净的筷子抵在自己的脖颈处,侍从本就是想躲开她的质问,哪里想到眼前这个侯爷夫人这般突然,一下子三魂丢了七魄,要知道侯爷即便是伤了眼睛也要千里迢迢的来寻夫人,可见也是极为呵护的,要是夫人香消玉殒的自己手里,全家的性命都是不够赔的呀,“夫人夫人,您、您且、且放下。”

梨娘抵着锁骨处的凹陷,十分满意对面那人的反应,“我有话问你。”

对面的人直直点头。

“元昭的眼睛怎么了?”脱口而出是自己最想要的知道的问题。

侯爷的眼睛。

侍从犹豫片刻不太敢说,轲侍卫早早就传了令,不许透露出去。

可侯爷夫人?

不算外人吧?

迟疑片刻,终于等到要说时,书生模样的少年冷脸推开了门,他抬高眼皮瞥了眼佯装自杀的女人,走到侍从跟前扯着那人的后领甩出门外。

梨娘见是轲竹自然没了装下去的必要了,她将筷子丢到一边,开门见上道,“元昭的眼睛怎么回事。”

轲竹神色一凛,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波澜,“夫人为何觉得我会告知,您~”他尾音拖长,嘲讽的语气昭然若揭,“还是您想以死相逼。”他似是觉得可笑,然而下一刻阴霾的看着她。

过往一切发生的事情他虽看在眼里,却是不知根本,梨娘也懒得解释,她摊摊手若无其事的样子,“轲侍卫大可不必告诉我,若你不想我继续伤害他的话。”

“你。”

梨娘转身,听见耳后气急败坏的无奈。

轲竹还是说了,从那日宴席之后,直到现在,当朝太子自从大军凯旋而归时便看重了元家,原是想拉拢元父和苏将军的,没成想原定的两人死在了归来的路上,苏家认养的仲狼年岁不大没可能助他一臂之力,而弱冠之后的元昭却不同,虽说没有实在的兵权但是谁都没想到陛下下旨将门之女赐给他,这样他与苏仲狼也就有了关系,加之胆识过人便想拉拢麾下,而王尚书也是自家的外系,于是乎欲促成关系,便有意想将王尚书之女嫁给元昭。

元昭几次三番拒绝,太子也就安奈不住出此下策,买通元府内侍投了令人失心的药物,如元昭想得清楚听从安排,自然会给了解药,可如是不从,长久之下药物会激发放大情绪,让人失控似是疯癫,一则寻常大夫瞧不出病因,无从查起,二来,这元侯娶了个命数三克的女人,更是验证了事实。

......

轲竹和盘托出,临了时看了眼目光呆滞的女人,“夫人,侯爷......”话到嘴边,他思辰要不要说下去,良久,“侯爷差点在逸轩院的那颗树上自缢。”他眼中隐隐有泪,握剑的手,骨节泛白,“还请夫人莫要再伤他了。”他弯腰深深一鞠,包含了所有的期望。

梨娘听着关门声,托腮的手渐渐垂下。

自缢。

自。

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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