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陆原就赤裸出精瘦的上身,宽松的工装裤垮垮地搭在胯上。他头身比例协调,肩宽腰窄的身材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型,而那薄薄的肌肉在营地灯光的照射下,像镀了层蜜釉。
邢烟却警惕地往后退了步,“你吃错药了?”
“没有,只是突然想通了些事。”陆原慢慢地走近她,像头优雅的黑豹。
邢烟后脚跟猛地踢到钉桩,她一下子坐到了折叠桌旁的木扎上。
忽略被男性气息包围的不适感,邢烟面色淡淡:“哦?”
陆原微微俯下身,单掌撑在桌上,低头寻邢烟的眼,“邢烟,你不是心血来潮才招我的,是吗?”
他这话问得认真,但邢烟却答得随意,“你觉得呢?”
谁知陆原竟然摇了摇头,“我判断不出。”
毫无疑问,陆原从不认为自己是蠢笨的,但遇到邢烟,他觉得自己以前那无往而不利的聪明头脑就失灵了,像抛锚的车,总是被邢烟牵着,一不小心就会偏到杂角旮旯里。
这种陌生的感觉无疑教他心慌,心慌,自然就会排斥。
于是当她拨撩他,他就死守底线,在自己周身竖起藩篱与高墙,似乎这样就能隔绝掉她对他的影响。但他想的太天真了,以为如此就能使心湖重归平静,殊不知那底下已然暗潮汹涌。
所以当邢烟说要放弃并真的在疏远他时,他愣住了;而看到那个导演助理杨潇与她谈笑甚欢时,他便由心而生出了怒意,甚至想把那个男人的脸从她跟前拍飞。
那一刻,陆原忽然就想清楚了。
他曾入寺院三年而未出家,哪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和是非曲折要守?他本有一千种方式来躲避邢烟的纠缠,却给了她一万次接近的机会。劝她向善为她擦药,甚至因她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而帮她隐瞒犯罪证据……他早已背弃了他所坚守的道义与原则,所谓的坚持,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自始至终,他从来不是因为邢烟心头有人还去撩别人而烦躁,他窒闷的一直是她撩的人为什么不是他,或者说,为什么不能只是他?
因此当这一层暗纱被撕开时,陆原终于承认了内心最深处的晦暗。
原来他压根不在意邢烟有没有背德,他之所以在意明淮,在意杨潇,是因为怕邢烟对自己只是玩玩,怕她没有交付真心,怕她……在骗他。
邢烟看陆原眸色几经变幻,最终沉淀出释然的笑意,眉头还没蹙起,就听他说:
“邢烟,都说人的眼睛不会骗人,但你的会。你说真话和假话的时候眼睛都很认真,我没有办法分辨,所以你别再骗我了。”
邢烟听出陆原这话中的恳切,却依旧不肯给他定心丸。
她语气幽幽,“怕被我骗,别相信不就好了……”
陆原伸手抚上她的脸颊,“但我又怕你说的是真的。”
他这语气太令人心动了,掌心又是那么炽热,邢烟维持着被男人捧住脸颊的动作,很久后才发现自己眼底在泛酸。
她突然伸出手,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把他往外一推。
“真个鬼,都是假的。”邢烟腾地站起身,脸色陡然讥诮起来。
“陆队长既想要真心又想要甜头,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。我说了,我就想要个解压工具,现在那个杨潇才是我的目标,你太麻烦了,我要换人,我——啊!”
邢烟话还没说完,身子一斜便被人猛地拉了回来。
她短促地惊叫了声,却没摔在地上,反被顺势圈进了个滚烫的怀抱。
紧接着,便有劈头盖脸的吻落下。
“唔——陆原!你干什么——”
邢烟捶打着男人赤裸的胸膛,拼命躲避着男人炙热的唇瓣。
陆原埋首在邢烟的颈侧,钳着她的下巴,带着力道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那细腻的皮肤上,杂乱无章又饱含热情。
邢烟被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茬蹭得又麻又痒,就挥手搡他,“陆……唔唔……”
她刚吐出半截话,唇就被人衔住了,连那两只乱挥的手也被人一并掌握,反扣在腰后。
陆原单手将邢烟箍在膝上深重地吻着,见她挣扎便掐着她腰往上一提,顺势把人按在旁边的折叠桌上,然后俯身去亲她嘴,要她那张可恶的小嘴再说不出什么气人话来。
可惜他经验不足,吻技堪忧,与其说是亲吻更像是啃咬,弄得邢烟双唇都快没知觉了。
邢烟几经挣扎无果,又被他吮得又疼又痒,终于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。
“嘶……”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陆原下意识地闷哼出声,松了钳制。
邢烟见机立马将人一脚踢开。
可她腿还没踹至男人跟前,就被人一把握住。
陆原攥着邢烟的脚踝,看了眼直踹他胯间的小脚,有些气喘,“你还真不留情……”
邢烟因缺氧而脸色涨红,瞪他:“是谁不留情啊,真色中饿鬼!”
陆原抬眼见邢烟那张红润小嘴被他蹂躏得又红又肿,眼下她正眼波流转着不住喘气,鼓鼓的胸口随之上下起伏,这番景色立即教男人身下起了反应。
邢烟自然也注意到了,她不由顿了下。
陆原立刻有丝尴尬地想松手,谁知邢烟突然动了下腿,却没抽回,而是蹬掉鞋子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。
陆原怔住,还未反应过来,邢烟已经狠狠踩了下他的胸肌,“不准动,你动我就喊人。”
刚才把她咬那么痛,想就这样算了?
没那么便宜的事儿!
邢烟弓起足背,恶意地用脚掌去踩踏男人胸前的两点,然后如愿以偿地听到陆原的呼吸粗重起来了。
“这样就有反应了?”邢烟瞥了眼陆原身下愈发明显的动静,冷笑道。
陆原盯着邢烟报复得逞的小脸,低沉的嗓音饱含压迫,“放开……”他握着邢烟足踝的手紧了紧,掌心烫得像要烧起来。
“不放,还有我叫你别动……”邢烟微挑着眉,根本无惧男人的警告。感觉到两颗茱萸在脚下越来越硬,邢烟忽然用脚趾用力地夹了下陆原左侧一点。
“恩……”陆原顿时轻抽了一口气,额头和颈脖处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他一把攥住邢烟纤细的脚踝往后扯了下,欺身而上,将人密密匝匝地压倒在桌子上。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看着使坏的小女人,嗓音沙哑:“邢烟,别后悔……”
邢烟被他拖地往前挪了几分,干脆半支起身,挑着男人利落的下颔线笑得恶劣,“陆原,别后悔的是你……”说罢,她忽然抬高腿,白足沿着男人胸前的肌肉纹理蜿蜒而下,将上面汗渍渍的水珠涂抹到硬邦邦的腹部,还用脚趾抠弄了下那排列整齐的腹肌,歪头看他,“倒是挺硬的……”
陆原简直要被她逼疯,“邢烟!”
“叫我干什么?”邢烟气定神闲地回视着男人快要吃人的眼神,小脚继续往下挪动,眼看着即将踩上工装裤里那鼓鼓囊囊的一坨,陆原忽然拉着她的小腿将人俯身抱了起来。
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并没有让邢烟失声惊叫,她像是早有预料般勾唇一笑,甚至还顺势勾住了陆原的脖子。
陆原像抱小孩一样,把邢烟托在怀里,他看着女人嚣张的神色,不由低头狠狠地咬了她一口。
“邢烟,你真是坏透了!”
听着男人咬牙切齿的话,邢烟与有荣焉地笑笑,而后伸出猩红小舌舔了下陆原还在渗血的下唇,尝到一点咸湿。
她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揩了下,眼神骚得很,“彼此彼此。”
邢烟的湿热小舌一闪而过,但陆原却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直冲天灵盖,待他意识反应过来时,他已重新封住了邢烟的唇,重重含吮。
“恩……痛……”邢烟微皱着眉,不满地扯了下陆原的头发,迫使男人松开一丝间隙。
在陆原稍缓动作的刹那,邢烟便反客为主,两臂紧紧勾住男人的颈脖,同时递上自己的唇舌。陆原本就被她那一舔弄得心神俱溃,一个没注意就被邢烟用舌尖挑开了牙关,紧接着,那团湿滑柔软的小舌便如灵蛇般探进了自己的口中,挑逗般地触他的舌。
陆原躲,邢烟就追,他再避,她就舔他的牙关,弄得他浑身酥麻,差点搂不住她。两人就像两条竞逐的小鱼,相互咬尾,谁也不服谁,当邢烟再次触到他的舌时,陆原再抵挡不住,反卷住这条挑衅自己的可恶东西,裹吸吮咂,直吸得邢烟舌根发麻。
“唔!”先挑火的邢烟瞬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,而自己压在陆原胸膛上的那两坨软肉像要爆掉一样,偏她也是个犟性子,是不肯轻易认输的主儿,便将身子上下挺动起来,不安份地去磨陆原身下那活儿,教他也不痛快。
于是两人就这样头颅挨在一块儿,唇齿勾缠,角抵着向防潮垫走去,期间碰到桌椅杯盏无数,瞬间噼里啪啦掉了一堆东西。
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在对方身上摸索了起来,密闭的空间内,窸窣的衣料撕扯声伴随着愈发粗重的喘息逐渐清晰,眼看火势就要一发不可收拾,偏在这时,一道试探的女声在帐篷外头响起了。
“陆队长,你休息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