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，别……别碰我……”寒霄哆哆嗦嗦的说出话来。
御清影鼻间嗅到一丝血腥气，他流血了？她伸手想要触碰寒霄，弄清楚他哪里受伤了，听了这话只得缩回去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寒霄欲言又止，死死的咬住了嘴唇。
从他的唇上，溢出一滴滴的鲜血，流过下颔，顺着下颔滴落在地上。
那声音清晰可听，御清影实在忍不住了，伸出手胡乱的摸着。
这一下就让她半张手掌都被沾湿了，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血。
在这种情况下流血过多，那只有一个死字。
是在刚才下落的时候受伤了吗？还是说，和花满月打斗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？
“说清楚。”御清影虽然担忧，但话语还是十分冷酷无情的，强迫寒霄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。
“属下身中剧毒，太医也没法医治，现在不过是遇到寒气催动了毒性，提前毒发了……”
“什么毒？”
“蛊毒。”
“什么蛊毒？”
在御清影不断追问之下，寒霄只得说：“是断魂蛊，此蛊活动之时，中毒者身受万蚁噬心之痛，只有与人交合才能减轻痛苦，如若不然，会筋脉尽断而死……”
寒霄也不想把这种臭名昭着的蛊说出来给御清影听，无奈御清影一直追问，这本来是江湖中用来报复仇人的最恶蛊毒，中毒者就算不断与人交合，有一天也会筋脉尽断而死。在中毒的那天，他就知道他命不久矣了。
“谁给你下的蛊？”御清影问。
事到如今，这件事并不重要了，不过寒霄还是答道：“正是御花园中暗算陛下之人。”
说这些话的时候，寒霄已经忍不住要呻吟出声了，他身形晃了晃，朝冰湖走去。
“你做什么？”这时候下水无疑是死路一条。
“属下想……想静静。”他感觉浑身沸腾，到处都很痒很痛，两手掐着大腿，已经掐的麻木了，牙齿把嘴唇都咬出血了，也抵挡不住这种痛苦，恐怕只有冰湖才能使他稍微平静。
“……这毒要与人交合才能解，眼下除了朕没有别人，你宁愿下冰湖送死，也不愿意让朕帮帮你？”眼下的情形，御清影也不想接受，但是，她知道不能就这样放任寒霄不管，所以，解毒是唯一的办法。
寒霄万分没料到，她会这样说，她愿意帮自己？一国之主的皇上，帮他一个命如草芥的暗卫？
“您……为何对我这么好？”寒霄回头，迷茫的道，“就算属下殁了，对您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损失。”
“我为人冷酷，绝没有你说的什么好，所做的一切，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选择罢了。”御清影看着寒霄的双眼道，“帮助你，是朕眼下做出的选择。你可以拒绝，这样做会招致你的死亡，你如果觉得死了也无所谓，那也罢了。”
寒霄定定的看着她，努力消化她所说的话。
也就是说，陛下觉得他还有用，想留下他？
即使他中了蛊毒，而且没用的没能保护好她？身为暗卫，护主就是天职，是他生存的价值所在。
之前寒霄都是听师父给他灌输这些理念的，可是今天，他第一次意识到，这件事本身能够给他带来生存的快乐。
他想要留在她身边，保护她。
他不想死。
“陛下……我……可以吗？”寒霄不确定的问。
他可以和她扯上更加亲密的关系吗？一时间寒霄觉得很自卑，还有对未知的畏惧。他完全不知道人们所说的鱼水之欢是什么感觉，他的生活，除了日复一日练武之外，就是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，除此之外，他什么也没想。
“有什么不可以？这种事情，难道不是一半靠本能吗，本能面前，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。”御清影觉得他未免太看轻自己了，这是个不好的习惯，要改。
御清影心想又是个雏儿，估计什么也不知道，没有办法，要靠她教导了。
她在黑暗中靠近他，吻住他带血的双唇，慢慢舔舐他的伤口。
寒霄浑身僵硬，血的味道自己都觉得不大好，陛下却毫不嫌弃的触碰他，他只觉得被她触碰的地方变得酥酥麻麻的，身体像是流窜过许多细小的电流，十分陌生又舒服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