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豫懒得回头，继续解衬衫的扣子。
衣服还没脱完，一双柔嫩的手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，少女温热的气息就这样倾洒在他的背上。
她心跳的声音过于响，隔了几秒林豫才皱着眉握住她放在他腰间的手将她推开。
“出去。”他看也不看她一眼，冷漠地指着门，声音低沉。
灯没有开，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对峙。
林泳爱确信她的胃出了问题，不然怎么会一整晚一抽一抽的？她双眼通红地看着林豫。
“哥哥，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？”
林豫一言不发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她努力分辨他身上有没有女性香水的味道，还好，很淡。
阿Q精神胜利法让她自我鼓励，她再一次鼓起勇气搂住了林豫，仰着头就去吻林豫的唇。
有这样一个好老师，她仍然没有学会接吻，两个人的牙齿磕到一起，林豫怔了怔，一直到血腥味蔓延在口腔，他不留情面地推开她。
林泳爱睁开眼，眼里全是水雾。
她呆呆地看着林豫，声音几乎颤抖，“到底为什么啊？”
林豫摊了摊手，“刚操完你的准嫂子，有点累。”
“你撒谎！你根本没有碰她！”她一边哭喊一边试图脱掉他的衣服检查。
林豫抓住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腕，低头俯视着她。
“我把你教得这样贱？”
林泳爱想，爱明明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，为什么会叫人变得丑陋呢？
她现在一定很丑陋，像一个妒妇。
她知道他在撒谎，即使撒谎也要让她痛苦。在林豫心里，她一定是全天下第一等的厚脸皮，他以为自己不会痛吗？
“为什么啊哥哥……我已经那么听你的话了，那么听话。我在S大上得好好的，你要我转学去B外我就去了，我离家那么远你有担心过我吗？你让我周末不许回家我就乖乖待在学校，你叫我回来吃饭，我就坐火车回来了。”
提到这次回来，林泳爱的心像是被碾碎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你知不知道国庆节票有多难买，只有两张站票了，我抢了好久，哥哥你坐过火车吗？你有从B市站到过家吗？车厢里全是烟味汗味，还有咸猪手，我好害怕但我太想你了，所以我就回来了，你明明就在B市，你都不担心我回家的路上会出事的吗？那么多女人在路上被坏人强——”
她话还没说完，两颊就被林豫狠狠掐住。
“你给我闭嘴！”
他冷静的面具终于有一丝裂痕。
“我再也不要听你的了！”林泳爱甩开他的手，委屈地小声哭喊：“你要结婚了！你不要我了，凭什么还要命令我？”
“林泳爱。”林豫的声音已恢复平静，她知道他又要开始伤害她了，反正他毫不在意。
“对，我叫林泳爱！是不是因为我姓林，所以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接受我？你只当我是你妹妹，为什么当初要和我上床呢？你还把我送到B外，你叫我照顾好自己，怎么一眨眼，我回到你身边，你就要结婚了呢？”
林泳爱瘫坐在原地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放声哭泣是小孩子的权利，林豫看着她小巧的后脑勺，她还是个小孩子。
“你怎么可以在我乖乖听话去上学以后，偷偷交女朋友，我们不是好好的吗？看到我难过你会觉得快乐吗？我不懂呜呜呜哥哥……”
林豫依然不说话，却开始思考:快乐吗？
林泳爱抬头看着林豫，一大串泪水顺着面颊滑落。
“我知道你会结婚的，我们不能结婚，”她抽噎着，声音也是断断续续，“你可以结婚，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宝宝，我都知道的，但是……但是不要那么快啊哥哥。你怎么……怎么可以在我以为自己最幸福的时候不要我呢？”
她的视线早已模糊。
或许眼前紧皱眉头的林豫是她自我保护下的幻象，实际上的他依旧面无表情。
她撑着地板站起来，试探地将头靠上林豫的胸膛上。
湿润的水迹瞬间在他胸前的衬衫上晕开。
黏腻而难受。
“哥哥，哥哥，我爱你啊……”林泳爱轻轻攥着他的衣袖，近乎自语。
她在他胸前抬起头，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着。
“我爱你……”
她满是爱意的双眼落在林豫眼里，让他再一次困惑，相似的血液里，为什么林泳爱可以这么执着？
他看着她的脸慢慢靠近自己，直到看到她沾着血的双唇时，他收起情绪，退后一步。
林泳爱受伤了，她的泪水再也不会左右他了。
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一步之遥的她。
直到午夜的钟声从客厅传来，他才回过神一般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推出房门。
“或许你确实需要一个男朋友。”
他像是陈述一个事实，不带一点感情色彩。
这道墙实实在在存在着，她知道，林豫再也不会让她进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