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请你看着我(兄妹骨科)--裴铃铛(二十三)

裴铃铛与阿沛做起了朋友。

阿沛没再发动情感攻势。两人不时地聊聊电影,综艺节目,这类可深可浅的话题。

如果裴铃铛没有及时回复,阿沛也绝不追问,不给裴铃铛一点儿压力。早起晚睡时的暧昧问候,也已是短游之前的事情了。

阿沛很有风度,裴铃铛心里轻松,对阿沛的喜欢,居然更多了几分。

裴父越是不许,裴铃铛越是有些反抗的心。

一日,裴父带着裴嘉臣与白珍丽出去见人、应酬。

裴铃铛主动约了阿沛见面。

阿沛提出去玩密室逃脱。裴铃铛没有反对。

密室里,阿沛细心照顾着裴铃铛,表现得十分机灵可靠。

裴铃铛玩得尽兴又很有成就感。她观察力强,逻辑敏捷,像个训练有素的女特务,解出了不少关键拼图。

两人合力破局。连工作人员都为他们的默契咂舌,直问以前玩没玩过。

两人摇头,相视而笑。工作人员执起相机,拍了三张纪念合影。

裴铃铛挑了会儿,捡不出最好的一张,用作冲洗打印。阿沛立即全部买下。

那晚上,裴铃铛回家,阿沛被朋友叫去了夜店。

那人开了个卡座,也邀了裴嘉臣。

裴嘉臣开始不打算去的。只是看到阿沛在,又想去看看他的状态。

“铃铛她很厉害,说不定今夜阿沛会大醉、胡闹一番。”裴嘉臣暗自思量着,快速地在手机上回复了他去,心情不错得迈上了辆网约车。

裴嘉臣想看好戏的心,落了空。

阿沛十分镇定,简直比之前追裴铃铛时,还要轻松自然。

“你和我妹妹,近来怎样?”裴嘉臣放下手里的酒杯,主动问道。

“发展良好。”

阿沛笑,给裴嘉臣看他的手机图册。

今天下午拍的密室纪念图,一共三张。每一张,裴铃铛都笑得开心。

还有几张图,大概是阿沛偷拍的,裴铃铛的侧影,背影。

裴嘉臣右滑,匆匆看过几张,阿沛立刻把手机夺了回来。

“什么路线?soulmate?”裴嘉臣问道。

阿沛听了,倒是灵机一动。他肯定道:“她现在还不想交男朋友。做她的soulmate,陪她咯。”

“这不是叫备胎吗?”裴嘉臣皱了皱眉心。

阿沛拿胳膊擂了一下裴嘉臣,道:“别这样说。她很好的。很真诚、单纯的女孩。非常善良。”阿沛还记得那滴泪。

裴嘉臣懒得看阿沛的神情。两人是肩并肩,交头接耳地讲话。只因DJ有名,迪友疯狂,音浪声太大。

“她说不定也在和别人接触。你要不要下去跳一跳?”裴嘉臣提议道。

阿沛有些发愣,追问道:“她在和谁接触?”

他的心发着寒,几乎停跳。掩饰般地,急急地往喉里送了一口酒。

“和我啊。”裴嘉臣道。

阿沛喷了口酒。他用纸巾擦过嘴,轻快地求饶道:“阿臣,还是你会玩。”

阿沛根本不信裴嘉臣的话,只觉得他在说笑。

这世上,似乎没有密不透风的墙。

裴铃铛与阿沛出去玩的事情,被裴父知道了。

那三张合影,裴铃铛礼貌性地收下了一张。回家后,夹进了上学期的教科书里。

她确实拿出相片,翻看过几次,重温着在密室里的几次大胜。

这时,也不知道,到底是何时露了马脚。

裴父动了大火气,要裴铃铛把事情处理好。

裴铃铛不得已,回到房间后,对阿沛说了些诀别的话。

阿沛简直是一头雾水。他从始至终,都不清楚,裴父觉得他太聪灵,会牵着裴铃铛走,是不许他们发展感情的。

联系不上裴铃铛,又不愿立即向裴嘉臣求救,阿沛找了唐香。

唐香回应阿沛时,要躲着母亲。她给裴铃铛取了个代号,叫做bella。

阿沛问了句,“这是她的英文名字吗?”

“不是你先叫的吗?”唐香放弃了打字,发了条语音。

“那条是阿臣发的。”

今日,唐香穿梭在莫斯科富丽堂皇的各大教堂间,见识了很多时间与金钱堆砌而来的异域厚重。

回到酒店,略有些疲劳的她,心觉事情古怪。

不愿细想、多想,唐香干脆起了脾气,一股脑地交代道:“bella家里不允许她和你接触。她肯定要听家里的话。”

阿沛年幼的、一腔热血的心,难以承受住这份打击。

他求裴嘉臣安排,与裴铃铛当面一见。

裴嘉臣拒绝。阿沛走投无路,裴嘉臣答应,可以讲个电话。

裴嘉臣事先问了裴铃铛的想法。

“他果然会帮阿沛讲话。”裴铃铛心脏收紧,暗自想到。

不愿令裴嘉臣认定,阿沛受了玩弄,裴铃铛应了个,“好。”

裴嘉臣打给阿沛,把手机递给了裴铃铛。

阿沛话说得真心。

裴铃铛听时,已入了诀别的情绪,放下手机后,立即崩溃。

裴嘉臣在书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,才上楼。

他不是很愿意撞到,或是听到,裴铃铛与阿沛的交集。哪怕,这或许是最后一场。

裴嘉臣直接进了裴铃铛的房间。她不在,手机也不在。洗漱间的门,自裴铃铛的卧室,无法拉开。

他退出去,回了自己的卧室。他的手机正于床头柜之上。

裴嘉臣查了查通话时长,也仅是半个小时而已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裴嘉臣拉开洗漱间的门,对着裴铃铛问道。

裴铃铛穿着睡衣,坐在浴缸里,把手机举在眼前。她的头发半湿着,脸上的妆掉了一半。

“玩手机。”裴铃铛道。

裴嘉臣细细打量,发现她几乎是无法冷静般地,在不停地刷着手机。

“铃铛,看着我,你站得起来吗?”

裴铃铛摇头,对裴嘉臣承认道:“走不动了。”

她怀念流泪的感受。只是眼睛干涩,发热,流不出来眼泪。裴铃铛此刻无法冷静,必须找到一件事情做。她发癫般地,把视线重新聚回了手机上。

“焦虑症躯干化。”裴嘉臣心道。

这些日子,他在电脑上,读了许多关于精神类疾病的文献资料,医人医己。

裴铃铛病得重,裴嘉臣下定决心,退出洗漱间,关好门,拉开了行李箱。

他找出一片Seroquel,用分药铲片熟练得碾碎,送进了一杯水里。

“喝水。”

裴铃铛立马喝下,略过了水里的渣滓感。

她渴慕、期盼着,这世上有一万件不需要主观意识,就可将她丰富、填满的事。这时无论是一杯水,还是一杯毒,她都愿意听令饮下,哪里还会在乎这杯水的滋味与口感呢?

裴嘉臣调开了温水,按死了浴缸上的水阀。

他坐在地上,看着裴铃铛问道:“怎么了?他把你甩了?”

温水蔓延,裴铃铛落泪,开口承认道:“哥,怎么办?我什么都没了。”

裴嘉臣心里清楚,裴铃铛并没有多喜欢阿沛,只是习惯了他的陪伴。

阿沛的诀别,不过是死了只任她呼来喝去,随叫随到的舔狗。

那么他裴嘉臣呢?在她心里,大致也不过如此。

“怎么会什么都没了呢?”裴嘉臣一笑,悠悠闲闲地道:“像你这么真诚、单纯、善良的漂亮女孩儿,一定会有很多追求者的。”

裴铃铛万分难受。她知道,她与真诚、单纯、善良,相距甚远。

裴铃铛求饶道:“为什么我身边的人,总要离开我呢?”

裴嘉臣不说话,裴铃铛心焦,诉着苦,“妈妈、阿沛,还有你……我什么都没了。”

裴铃铛的心在祈求。她十分想听到,裴嘉臣说一句安慰话。

“决定权,总是在你手里的。”

裴嘉臣说完,收走了裴铃铛的手机。

他不愿意,她糊里糊涂得理解为,他在鼓励她,主动追回阿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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