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岁那年的夏天,危黛高考刚过一本线,但不上不下的分数显得十分尴尬,能让她选择的好大学没几所,再考虑到专业问题,最后一咬牙选择回学校复读。
危黛就是在复读那一年认识的鹿捷。
鹿捷之前是桐城一中的学霸,高考前一个月被人撞倒从楼梯上滚下来,在医院躺了两个月,完美错过了这一年的高考。
大概是怕了桐城一中的风水局,鹿捷复读转到了博仁中学复读,因晚来了两天,成了危黛的同桌。
那个时候危黛满脑子都是徐淮,成年男人的肉体,强壮有力,性感到让人看一眼都快要血液逆流,使得春心萌动的她垂涎不已。
她十三岁就寄住在徐淮家,徐淮比她大五岁,成绩好,长得帅,个子高,差不多言情小说里男主有的他都有,但就一缺点,不是霸总,家里没矿。
但危黛觉得没什么,徐淮没矿,她有啊。
她爸是实打实的煤老板发家,虽然13岁后就跟她妈离婚了,但是这两人都再婚后也没生出个孩子,所以目测她未来还是可以很富有的,当时她的想法真的很二世祖,根本没想过未来是种充满变数的东西。
对徐淮起色心,还要从决定复读那年夏天说起。
徐淮爹妈当时得知她要复读后,就打包将她送到了给徐淮新租的房子里,夫妻两人抓住时机出去旅游了。徐淮当时刚毕业一年,在博仁中学旁边的D大读研,顺便还做些兼职,每天忙得跟狗一样,对还要照顾她这件事非常的不满,但是再不满也不行,除非他想被逐出老徐家家门。
还没有回学校上课前,危黛每天缩在房间里玩手机看小说,顺便看看书补脑。
徐淮一回来看着她不务正业,冷飕飕的眼神就甩过来,一个字也不说,愣是让她羞愧地关手机关电视,老老实实地从桌子下面抽出试卷,安安静静地写题。
为什么会怕徐淮,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,后来总结为:少女情怀总是诗,她就给个面子。
坐在客厅地板的垫子上,趴在桌上做题时,徐淮拿着一套衣服进了浴室,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到膝盖的宽松短裤,白短袖搭在肩膀上,踩着拖鞋浑身冒着热气从浴室里钻出来,一只手拽着毛巾神色漠然地站在窗户边揉头发。
男人长得挺拔端正,平时总是一身正气,就像庙里供得金刚一样,但是这也不妨碍她拿徐淮的身体和小说里描写的比照。宽肩窄臀,一样;劲腰长腿,没差;肌肉线条流畅,臀部挺翘……好像也没说错,上上下下看完一圈,她发现徐淮有当言情小说男主的潜质。
然后,就被抓包了。
徐淮大概后脑勺长眼,回头地时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:“看够了没有?”
危黛吓得坐直了身体,下意识地摇头,被徐淮走过来握着毛巾敲了她一巴掌。
就,怪疼的。
不过比起头被打掉,这个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。
“看什么看,再看也不是你的。”
徐淮坐在沙发上,将短袖兜头套上,冷嗤了她一声。
危黛捏着笔,扭头盯着他的脸,问道:“为什么不能是我的?我记得婶婶以前还说,小时候她还跟我爸妈提过结娃娃亲呢……”
徐淮靠在沙发上,两条大长腿都快没地儿放,微微眯起眼睛大量她:“小姑娘,大清早亡了。”
“呸!”
危黛啐了他一口,将头转回来,在试卷上写了B。
徐淮摇了摇头,伸脚踢了踢她的小腿:“错了。”
危黛不想理他,下一题填了个A。
“又错了。”
徐淮的声音不疾不徐,但总是能卡在让她生气的底线上。
危黛拿着书敲他:“臭脚拿开,错了跟你也没关系。”
徐淮笑了笑,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,将一瓶可乐放在桌子上,伸手将她塞在桌子下面的小说抽了出来,看到书名和封面后,难得静默了一会儿。
“《炙热的,温度》?这书写什么的?”徐淮随手翻了一页。
危黛立刻拉响警报,将笔一甩,伸手就要将书捞回来:“还我。”
“我看看,你写你的题。”
徐淮拿着书往旁边挪开,看着书封上的简介,还有书封底的文字,眉毛轻轻动了动。
“赶紧还我,看什么看,女性言情小说,霸总!小娇妻!”危黛伸手去够,被他躲开。
“你收藏的霸总小娇妻书名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危黛:“你偷看我的小说。”
“就在书架上,看到的时候随手翻了翻。”
徐淮一只手按在她头上,将人按回了垫子上,另一只手翻着页,挑了几页看。
危黛感觉自己药丸,但还是很顽强地想要夺回物证,那本书里面有很多H片段,她怕徐淮看到会直接拧掉她的脑袋,虽然她也快是个成年人了,但是面对徐淮,她就很慌。最后的结果逃不过墨菲定律,徐淮那破手气,翻了四五页就翻到了男女主水乳交融的部分,然后他没收了她的书,还威胁她再打滚儿耍赖就举报作者贩卖淫秽书刊……
然后她就没出息的屈服了,这本书的底儿不能漏。
“这里面写得很假,不要信。”徐淮将书收了,语重心长地想要掰正她的三观,“我刚刚就随便扫了一眼,就看到无数非常不严谨的描写,你不要照着书上的内容乱来,不行……我还是要去举报。”
危黛将他手机抢走,垫在屁股底下,伸手抱着他的腿嚎道:“我错了,真错了!你跟人作者什么仇什么怨,我就是找点性启蒙书籍,毕竟网上不好找……”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徐淮脸黑的跟锅底。
危黛知道不能再扯这件事,举手发誓道:“我以后不看了,真的。”
“书烧了都行,这小说是我和毛毛写的本子,就印了两本,我们自己在看。”
危黛觉得让徐淮报警去抓人可能会把自己老底儿在所有人面前揭了,所以干脆招了。
徐淮震惊地看着她,将手里的书敲在她脑袋上,气势跟切瓜似的,估计强忍着给她开瓢的冲动。
“危黛,你真是能耐了。”
“我没啥大能耐,就小小一点儿……”
徐淮伸手掐她耳朵:“再贫,把你头打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