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彰先,前任中部战区司令员,高级军官上将军衔,在退伍前多次会见过中央军委主席,父亲也曾做过军人,是根红苗正的红二代。
而我,是他的孙子,石一泽。
从祖爷爷那一代开始,石家代代都是军官出身,可身为红三代的父亲却没有走上与之相同的道路,甚至于,他的整个人生进程几乎与爷爷完全相反。
他从小就是让爷爷最为头疼的孩子,却因为是唯一一个男孩而被溺爱长大,还没读高中就差点杀死人进了监牢,好不容易被爷爷捞出来,又在五个月后由于性侵同班女孩未遂而被强制退学。
虽然当时的父亲辩解称自己是被冤枉的,怎么都不愿意承认错误,奶奶也在一旁劝了很长时间,可怒火中烧的爷爷却没能将他的辩解听进耳中,一顿毒打以后,将他丢进了生存环境艰难至极的改造部队。
不知道父亲在部队里究竟经历了什么,但三年后终于回家的他已经大变样成了另一个人。
成熟稳重、沉默寡言,脸上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疤,原本白净英俊的脸也早已变得黝黑坚毅,可除了爷爷奶奶以外,很少有人敢与他接触,他们对父亲的评价是:眼神阴翳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,好像杀死过很多人似的。
他们的评价倒是着实准确,我的父亲确实杀过不少人,我亲眼所见。
自从大学毕业以后,他背着爷爷做了很多年的毒品生意,面上是爷爷奶奶的乖儿子,背地里却干尽了肮脏罪恶的勾当。
比如,让手下将当年性侵未遂的女孩掳到一间小公寓里,囚禁强暴了她整整三个月,直到她怀孕以后才终于踏出了那间公寓。
没错,那个女孩就是我的母亲。
我从记事开始就被父亲带在身边,同龄人超前学习的无非是钢琴绘画亦或外语,而我却从三岁开始就被教如何用枪、如何打架,如何与黑社会交易往来。
父亲时常会和我说:“小泽,以后爸爸的生意就全由你来接手,你要好好学。”
母亲虽然并不赞同父亲培养我的方式,但也奈何不了他,只有父亲在家里杀人的时候,她才能将我抱到房间里搂进怀中,紧紧捂住我的耳朵和双眼,低喃着没有任何事发生、小泽不要害怕。
听不见枪子送进人体撕裂皮肉的声音、听不见早已经习以为常的惨叫,但弥漫于空气中迟迟无法消散的血腥味却骗不了人,我的鼻子一向灵敏。
不过,又怎么可能会害怕呢。
原本以为会一直在面对他人的死亡与恐惧中长到大,可当我12岁的时候,只见过几次面的爷爷突然来到家里做客,我听到他对父亲语重心长地说:
“幼儿园和小学可以在家中教,但上了初中以后就是孩子最重要的阶段了,我已经给小泽报名了市里最好的初中,关系也已经打点好了,你过几天和小倾带着他去报道吧,学校需要父母一块出面开学典礼。”
父亲同意了,在送走爷爷以后,他告诉我:
“到学校要作为一个正常小孩好好学习,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个数…多学点知识,不要因为成绩不好给你爷爷丢人。”
这段话被母亲听到了,她笑得很灿烂,却惹恼了父亲,然后被父亲拉进了房间里,惩罚了很长时间。
至此,我的人生从12岁那年开始,终于和父亲口中的正常小孩迈上了相同的轨迹。
也许是血缘关系在作祟,我从骨子里就和父亲是同一类人。
我厌恶当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学生,初一学会和酒吧里的混混拼酒量,初二学会了抽烟赌博,但却因为父亲的要求而不得不伪装自己,白天挂着温和的笑脸当老师眼里最有前途的班长,晚上去竞争对手的夜店卖白粉,然后用一次性电话卡打给警察举报吸毒。
原来我一直那么卑鄙。
(为了不被盯上,我还是要说,文中出现人物及故事情节均为虚构,请勿与现实相关联()下章讲石一泽和云白的‘相遇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