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女人的挣扎如同是给男人挠痒痒。
徐宸熙毫不费力就把於月桐桎梏在床上。
大概是在水蒸气里待太久,她的两颊绯红,眼睫毛还沾着细小的水珠,徐宸熙帮她轻轻地拭去,她抵触地转过头。
当注意到於月桐的一身着装时,徐宸熙哑然失笑。
她穿着白色高领羊绒毛衣和黑色紧身长裤,从脖子到脚踝都裹得严丝合缝。
徐宸熙不说话,就伏在於月桐身上,盯着她笑,一直笑。
背着光,他的脸暗暗的,笑容也暗暗的,其中的意味让人琢磨不透。
屋子悄无声息,只有他笑时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气音。
夜晚的玻璃窗成了模糊的镜子,映出上下相对的两人。
距离很近,可又似很远,像两颗相互环绕却无法靠近的行星。
徐宸熙慢慢收起了笑容,但眼睛始终锁定着於月桐。
於月桐没有看他,视线往下,不知在看什麽。
“为什麽不敢看我?”徐宸熙突然问。
於月桐眼睑微微颤动,却依然不作回应。
徐宸熙郑重其事地说:“我需要并且有权利知道原因。”
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莫名其妙,喜欢某个人可能没有原因,想和某个人在一起可能没有原因,但选择离开某个人一定有原因。
日积月累也好,突如其来也罢,一定有原因。
僵持让空气越来越闷热。
於月桐缓缓地抬眼:“我累了。”
徐宸熙怔住,一时之间分不清她说的累是指和他在一起累还是身体累,是四年前还是此时此刻。
但她声音微弱,好像真的疲惫不堪。
徐宸熙垂眸,扯了扯嘴角。
顿了几秒,他说:“好,睡觉吧。”
他从於月桐身上离开,站在床边,问道:“现在关灯?”
於月桐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换身舒服凉快的穿,我不碰你。”徐宸熙轻笑着走了出去。
於月桐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,开了空调。
不一会,客厅、厨房、浴室的灯陆续被关上,最後是卧室的门、窗、灯。
卧室变成墨黑色,仅有温柔似水的月光照进来,给地板铺上一层薄薄的银纱。
徐宸熙摸着黑脱鞋、上床,平躺在床的外侧。
他很安静,说睡觉就真的睡觉,说不碰就真的不碰。
黑暗中,於月桐浅浅地笑了。
想起在浴室里仿佛是准备上战场的自己,不免觉得好笑。
没胡想多久,於月桐很快就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徐宸熙听着身旁的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,睁开了眼,轻轻翻了个身,正眼看着她。
中途於月桐感觉热无意识地掀开被子,他稍稍调低了空调温度,给她擦干额头和脖子上的汗,然後继续静默地看她的睡颜。
尽管一片漆黑,他看不清她脸部的任何一个地方。
说实在的,他重新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很想蹂躏她,想把她压在身下又轮换各种姿势狠狠地操弄几天几夜,让她像以前那样一边说着不要一边高潮迭起,甚至惩罚她折磨她报复她。
他已经在脑海里想了一千多个日夜,想到入魔,但他不会这麽做,至少这一刻不会。
清晨,於月桐醒来时,徐宸熙的脸正对着她,他的背後是窗,窗外是如水洗过般的天空和朝阳的霞光,三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构成了一个很美好的画面,就像一幅色彩柔和充满朝气的油画。
她不由自主欣赏起来,甚至想拿手机拍下来。
徐宸熙的手搭在了於月桐的腰侧,於月桐想要移开,又怕弄醒他,不敢动静太大,非常谨慎小心地触碰他的手。
但指尖才刚触碰到徐宸熙的皮肤,他像有预兆似的大手一扬,一下子把她拥入怀里。
他赤裸着上半身,她的脸直接贴上他的胸口,双腿被他的一条腿箍住,腹部被硬物直直地戳着。
她如同一只被禁锢了的小白兔,动弹不得。
“那麽早醒。”徐宸熙闭着眼懒懒地说。
於月桐调整了一下头的方向,好让自己别在他的胸膛里闷死。
“放开我。”於月桐说。
徐宸熙的手和腿加大力度。
“太紧了……”於月桐被包裹得难以呼吸。
徐宸熙:“哪里太紧?你那里?”
於月桐:“……”
缓了一会,於月桐问:“你没睡觉,还是睡醒了。”
徐宸熙说:“你不哄大家夥入睡,我怎麽睡。”
“……”於月桐撇嘴,“你能不能正经说话。”
“好,我们正经地谈谈。”徐宸熙按住於月桐的腰,稍一使劲,将她整个人往上提。
两个人四目相对。
“是我逐一逐一问,”徐宸熙说,“还是你随心所欲说。”
他想问什麽,她应该说什麽,彼此心知肚明。
於月桐正要开口,忽然客厅传来了开锁声,紧接着吱一声大门被打开,然後嘭一声大门被关上。
两人同时看向门口。
“谁来了?”徐宸熙问。
“不知道……我出去看看。”
徐宸熙放开於月桐,於月桐下床穿上拖鞋,稍稍理了一下头发,警惕地打开房门。
客厅里,一个提着大袋小袋东西的女人正在换鞋。
“我的妈呀——”於月桐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,“你怎麽过来了……”
於毓敏笑眯眯地说:“叫你回家吃饭你不回,知道你忙我不就亲自过来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於月桐匆匆关上房门,走上前拿於毓敏手里的菜,提到厨房。
“你怎麽这麽早起床?”於毓敏从上至下打量於月桐,“都夏天了怎麽还穿着冬天的衣服,你生病了?”
於月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不是,开空调睡觉会冷——那个,妈,我先进去换衣服。”
“行,我给你做鲍鱼粥当早餐呀!”
“好。”
於月桐一溜烟跑进卧室,锁上门,徐宸熙已经起床,在系外套纽扣。
於月桐走到徐宸熙面前:“我妈突然过来了,我不知道她有钥匙,你先躲卧室里可以吗?”
徐宸熙看了一下手表:“差不多得走了,八点要弄妆发造型,今天拍杂志。”
“那我待会去厨房跟我妈讲话吸引她的注意力,你就趁机溜出去,小小声地开门离开。”
徐宸熙浅笑:“我也想吃鲍鱼粥。”
於月桐白眼:“要吃自己去买。”
门外,於毓敏叫道:“月桐,上回我和你买的姜还有不,放哪了?”
“在——唔……”
猝不及防,唇,被堵住了。
後脑勺被托住,腰被揽紧,双乳被挤压得变形,千言万语被一个微凉又湿热的吻融化了。
转瞬之间,整个口腔被侵占了。
“月桐?”
男人的舌尖轻巧地滑过女人的舌面,刺激她的味蕾摇动,就像蒹葭在风中摇曳。
“姜在哪?”
男人的舌头卷住女人的舌头,贪婪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液,又逗引她主动追捕他的唇舌。
“怎麽不回答呀?”於毓敏拍门。
她想起了很久以前,晚自习後迟迟没回家,妈妈打电话过来,电话里妈妈说着一些细碎的话,她支吾地“嗯嗯”,却是在和他舌吻,吻得热火朝天,吻得几近眩晕。
“月桐?晕倒了吗?”
鼻息交缠,唇舌来往中胸口和脑袋逐渐发热,整个人仿佛是迷失在清晨的雾霭花园里,又像是陷进了沼泽地。
“月桐!於月桐!”於毓敏用力拍门。
她想要从沼泽中逃离。
她应当从沼泽中逃离。
“嘭嘭嘭!”敲门声不间断,越来越大声。
但为什麽,又甘愿被沼泽吞噬与淹没……
倏地,男人松开了嘴。
於月桐大喘着气,满脸通红。
她深吸一口气後,冲门外说道:“在右上方的橱柜里,红色袋子装着。”
“刚刚怎麽不出声,我还以为你晕倒了呢。”
“我刚戴着耳机听歌。”
“不是在换衣服吗……”於毓敏疑惑地嘀咕着,渐渐走开了。
徐宸熙忍俊不禁:“刚刚的歌真好听。”
於月桐捶他的胸口:“你是不是有病啊?”
徐宸熙又搂紧她,挑着眉说:“刺激吗?你好像还挺喜欢这样。”
“滚。”於月桐试图挣开他。
“要不再刺激一点。”徐宸熙露出他那不羁的笑,右手逐渐往下。
他偏过头,附在於月桐耳畔低语道:“让她听听你的呻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