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挽回陆瑾行动正式启动以来,任真充分激活了自己时间管理大师的隐藏技能,将工作和计划安排得井井有条,顺便还向姐姐证实了一下准姐夫的姓氏身份。
任真是下午独自抵达的A市,她拍拍包,听到里面盒子的响声仿佛是吃了速效定心丸,战袍在手,诸事顺意。
临走之前,任真和小赵再三确认陆瑾的房间号,万一搞错,明天她就得占据社会新闻和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,她一时半会还没这宏伟的理想。
任真定了和陆瑾同楼层的尾间,十分顺利地打卡进入了电梯,要说还是封建迷信帮了她,房间是活动主办方统一订的,碍于民间的种种传说尽头的尾间被空置了下来,正好让任真捡漏成功。
第一阶段任务顺利完成,任真拿出小赵给她的秘密武器,找到陆瑾的房间感应器,“嗒”一声,门开了。
任真拿着手里的秘密武器直呼好家伙,科技改变生活当真有理有据。
谨慎如任真,她一进屋先确认了一番:陆瑾的行李箱、陆瑾的西服、以及陆瑾的味道。
任真环视房间布局,万一陆瑾翻脸把她扫地出门,她该怎么拖延时间呢。
衣服得放在手边,至少不能光溜溜的和陆瑾对峙,画面太美她都不敢深想。房卡得揣进兜里,至少晚上还有地方可去……
怎么就这么惨呢。
傍晚陆瑾和方特助一同回的酒店房间,没插房卡屋内无光,窗外的天际像是一幅刚刚晕染好的画,紫红的云带无限延伸构成了画面的主图。
方特助出声询问,心里奇怪陆瑾为何迟迟不插下房卡。
陆瑾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仅仅直视着窗帘。他朝屋内走了几步停下,反常地伸手拦住了跟上前的方特助。
陆瑾:“你先回去,就按之前说的方案来。”
方特助走后,陆瑾才插上房卡,房间通电,功能运转,所有灯都亮了起来,陆瑾按下开关,屋内窗帘自动拉上。
陆瑾穿过会客厅,在卧室门口放慢了脚步,他轻轻咳了下,此时已经越过门口半个身位。
音乐忽然响了起来,是陆瑾在西顿1809播放过的Tamino的《Persephone》,那天任真单刀赴会同意了陆瑾建立关系的提议,也是那天她和高原有了交叉。
如果说那天陆瑾有一半心思在她身上,那么另一半就在这首歌上,陆瑾当时手里举着高脚杯神情莫测地向任真介绍了这首歌,甚至还问了她的看法。
任真总觉得这首歌在某种意义上抒发了陆瑾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境,他当时气质里隐藏的阴郁和歌声里透出的情感十分贴合,任真甚至误以为是陆瑾的腹语在轻声吟唱。
果然,陆瑾顿住身形,没了接下来的动作。
任真志在必得,踮起脚尖迈着猫步向陆瑾走近,而陆瑾的视线也定格在她身上。任真站到陆瑾面前时松垮在外的浴袍早已落地,暗黑色的丝缎材质勾勒出她双乳的饱满。
任真以芭蕾的舞姿手臂高低伸展优雅地转了一圈,黑色蕾丝修饰着美背,臀肉细滑被丝绒曲线勒裹着,回正时她的脚趾尖点在陆瑾的胸膛上,手指尖虚搭在陆瑾的鼻尖轻弹之后灵巧地滑落至陆瑾的后颈处。
陆瑾视线上移,眸色沉静,大掌捉住任真的脚踝搭在自己的肩头。任真顺势将陆瑾朝身后的床上一推,两人双双倒在柔软的床榻上。
任真揉捏着陆瑾的耳垂,额头蹭蹭他的下巴,声音软糯,可怜巴巴地:“陆瑾,我知道错了,原谅我好不好,我可听话了。”
陆瑾翻身将任真带到身下,指腹摩挲着她的踝骨,痒痒的,任真反射似地蜷缩起脚趾。
任真抓住陆瑾捣乱的手,开始求饶:“陆瑾痒,我腿快麻了。”
陆瑾闻声一根一根地松开手指,食指指节划过任真的脸颊挑起她的下巴,任真心中暗喜,看样子有戏,谁知陆瑾满是戏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:“就这?”
啊,就这?剧本走向不对劲啊,不应该干茶烈火烧他个火光漫天吗。
没等任真回过神来,陆瑾拎起平铺在任真身下的被角,左右交叉将任真包了个严严实实,比蚕蛹还密不透风。说时迟那时快,陆瑾行云流水地拦腰一抱,任真已经离开温暖的大床,陆瑾一刻也不耽搁快步朝房间门口走去。
任真好一顿倒腾,才堪堪伸出手臂,紧紧抱着陆瑾的肩颈,后脑勺歪歪贴着他的。此时的任真只想化身吸力强劲的巨型吸盘和陆瑾缠缠绵绵到天涯。
任真:“陆瑾、陆瑾,别把我丢出去,我、我、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您大恩大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。”
陆瑾不理她,只是忽然折身回卧室,抱着任真在屋内转了圈,他一弯腰任真跟着后仰失重,吓得她死死箍着陆瑾,陆瑾连着咳了几下气息才恢复平稳。
音乐关闭,原来他是回来拿任真手机的。
陆瑾把手机掖进裹着任真的棉被里,不是开玩笑,陆瑾真是想把她撵出去。
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,任真一阵乱掏摸到手机往身后一抛,手机滚了几圈,极有水平地在靠近床边缘的地方停下。
任真趴在陆瑾肩头,小耳朵还能剐蹭着他的脸颊:“好陆瑾,我们要给犯错误的同志一次机会,不能把他们一棍子打死。我这人冥顽不灵,您就大发善心度度我吧。你最好了。”
任真已经松开陆瑾,低着脑袋和陆瑾头对着头,她极力睁大眼泪汪汪的眼眶,圆溜溜的黑眼珠委屈地向上偷瞄陆瑾,樱红的唇角惹人怜爱地耷拉着,就差摇摇尾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