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所有人心中各自有他意，饮酒推盏，氛围显得也活络。
曲翊当做不知，闷头干饭。听闻对面的人一直喃喃叫着唤道妈妈，她也没好奇抬头，旁边的木莹用手肘捅她的腰，捅了半天，曲翊纹丝不动。
木莹脸有点黑，这人是木头做的吗？她僵硬地微笑，低声对她说：“妹妹，齐术哥哥好像在叫你呢。”
曲翊头也没抬，声音很小，但大家能听。语气疑惑：“姐姐怎么说在叫我呢，我以为在叫你呢……”
她声音怎么这么大，所有人都看过来，木莹脸上的笑容有些龟裂：“怎么会是在叫我呢，齐术哥哥明明对着你喊的。”
曲翊无辜，弱弱道：“是么，我听齐术哥哥唤一声，姐姐就激动的手舞足蹈呢。手肘还碰到我好几下，是我会意错了吗？”
木莹闭眼，她那是激动吗？她那是提醒她！
齐司令面色沉了沉，这木家怎么回事，没跟曲翊说他们有意结亲吗？
木莹想打破砂锅问到底，她问齐术：“齐术哥哥，你到底叫的是谁……”
齐术迟钝地把放在曲翊身上的眼神，移到木莹身上，开口就要叫妈妈。
木母急忙打断：“莹儿，别胡闹！小翊吃好了就带小术逛逛吧，小术头一次来咱们家。”
曲翊放下筷子，应声好。
齐术跟着她的身影，痴痴地跟着走：“妈妈等等我！”
齐司令笑道：“小儿不懂事，别跟他一般计较。”
齐术的母亲因为生他难产而死，他一直被保姆带大。后来三岁时，因为发烧，身边佣人玩忽职守，他又在部队分身乏术。最后齐术被发现时，已经成为痴儿，对外都说他7岁智力，其实说他有三岁智力都算多。
他一直觉得亏欠齐术，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他。戎马一生，名声因为他小儿被毁，他却甘之如饴。名声，哪来儿子的快乐重要。
曲翊带着齐术走到后花园，他一直叫着她妈妈，嘴里还留着口水。他三番两次想要抱她，被她躲过。他们来到一颗参天愧树后面，曲翊挑了个角度，确定暗中保护着齐术的人看不见。
她就蹲在花坛前，摸索着。
齐术心中躁动，他想脱裤子，胯下已经撑起了小帐篷。见着，凑上去：“妈妈，玩泥巴，术术最会玩泥巴。一起玩，泥巴泥巴。”
他蹲下身子，张开手就要去抱曲翊。曲翊躲开，他扑了个空。
曲翊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模糊不清，阴测测地问他：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齐术把沾着泥的手指放进嘴巴里，略微思考一下，欢喜道：“你是妈妈！”
曲翊否定了他：“我叫木莹！”
曲翊笑了一下，把在花坛找到的石头用长长的裙摆裹了几圈，狠狠地砸到他脑袋上。
齐术：“木莹妈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就被砸晕。
曲翊领着他衣领，防止他摔地上，语气凉凉地说：“我是你爹。”
她把他放到愧树后面的那个秋千椅。丢掉手中的石头，拍了拍手。
她也坐了上去，荡着双腿，摇着秋千。暗中的人以为两人在荡秋千，就没有上前一步查看。